第六十章皇上保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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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婢子省得。”流霞應著，將甕收了起來，安置妥當。
孟萋萋看著她動作，暗自祝禱，至於她許的是什麽願，大家都心知肚明，竟沒有一個人去問。
如此過了幾日，甕中“米井”裏，滲出了酒，孟萋萋讓流霞取來煮過的勺子，正嘗酒的味道，流香腳步匆匆地進來，道：“大小姐，皇上剛才召老爺進宮了，皇上竟然話裏話外暗示老爺，讓他不要和顧家結親，而是把你嫁給齊公子！”
孟萋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一時楞住了。
流香繼續道：“大小姐，齊公子真是有本事，悶聲不響的，居然去找了這麽大一個媒人，這下老爺哪裏敢反對，肯定會把你嫁給齊公子了！”
“齊湛？”孟萋萋這會兒才回過神來，“你的意思是，這事兒是齊湛的主意？”
“那是當然！”流香道，“如果不是齊公子自己去求，皇上日理萬機，哪會管大小姐給誰？”
這倒也是，但孟萋萋還是不相信，那天齊湛的表現，明明已經放棄她了。她搖著頭道：“我不信。”
流香見她不信，急了：“大小姐，不信你問老爺去！”
孟萋萋當真去了書房，但孟德昭不在，丫鬟告訴她，孟德昭從宮裏回來，換了套衣服就匆匆忙忙地去顧家了。顧孟兩家都要訂親了，現在齊湛卻橫插一杠子，孟德昭匆忙去顧家，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，不過，孟德昭如此著急，正印證了流香所說的話，齊湛是真的請了皇上當媒人，求娶她來了！孟萋萋的驚喜心情，溢於言表。
孟德昭到了顧家，匆匆去了顧廷鶴的書房。
顧廷鶴身為內閣首輔，消息靈通得很，一見他便問：“皇上召你進宮去了？可是有要事？”
“不是公務，卻也是要人命的事。”孟德昭急急忙忙地道，“皇上要為齊湛保媒，求娶如意！”
“什麽？！”顧廷鶴身為首輔，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，此刻卻是又氣又急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且不論什麽殺父之仇，他堂堂首輔家看中的兒媳婦，居然也有人來搶？齊湛他好大的膽子！
顧廷鶴沈著臉，恨道：“我們兩家，乃是親上做親，齊湛不過一介新人，憑什麽插足？”
孟德昭到底是女家，關註的重點與他略有不同：“大哥，他的確好大的膽子，殺父仇人的女兒也敢娶，還說動了皇上出面，您說，這一樁仇事，他到底知道，還是不知道呢？”
顧廷鶴捋著胡須，亦是不解：“按說這件事，就算他不知道，皇上也是肯定知道的，為何還肯替他保媒？他，或者皇上，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？”
孟德昭皺著眉頭道：“無論怎樣，這門親不能結，我不能眼睜睜地把如意朝火坑裏推。”
對，不能接，就算此人不是齊湛，堂堂首輔兒子的親事被人搶了，也夠顏面掃地的，更何況，此人還是齊光耀的兒子！顧廷鶴想著，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，問孟德昭道：“那你打算怎麽辦？有想法了嗎？”
孟德昭道：“殺父之仇，不共戴天，就算他有什麽歪心思，諒他也不敢娶殺父仇人的女兒，我估計他多半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。”
顧廷鶴微微頷首：“這件事情，當年是太後壓下來的，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去告訴他？”
孟德昭接著道：“這件事情，不到萬不得已，不能讓他知道，我們再想個別的法子，讓他知難而退。”
顧廷鶴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：“要不你讓如意去告訴他，她已經心有所屬了。強扭的瓜不甜，我相信這個道理，齊湛作為新科狀元，還是懂得的，若他是個君子，就不該強人所難。”
讓孟萋萋去說？是不是有點委屈自己的女兒了？孟德昭有些猶豫。但為了不讓孟萋萋嫁給齊湛，也只能這樣了，孟德昭考慮再三，還是同意了。
孟德昭回到家中，讓人把孟萋萋叫了來，卻又遲遲不開口。
孟萋萋隱約能猜到孟德昭是為了她的親事，因此孟德昭不作聲，她也不作聲，只默默地低頭喝茶。
孟德昭組織了半天的語言，終於開口了：“如意，你大概已經聽說了，你和你表哥的親事，被今年的新科狀元齊湛橫插了一腳，他請了皇上保媒，要向我們家提親了。”
孟萋萋微微的點了點頭。
孟德昭道：“明天，爹會安排你去見齊湛。”
“啊？”孟萋萋一時沒聽明白，楞住了。
再為難的話，一旦開口，說起來就順溜了，孟德昭接著道：“如意，明天你親口去告訴齊湛，你和顧瞻從小青梅竹馬，兩情相悅，強扭的瓜不甜，讓他放手。”
“什麽？”孟萋萋驚呆了。
孟德昭解釋道：“皇上的話誰敢違背？齊湛請的是皇上保媒，誰都不敢違抗，唯一的辦法就只能讓他自己打退堂鼓了。他既然能中狀元，能進翰林院，基本的人品應該還在，不會強人所難，只要你這樣跟他說了，他應該就會放手的。”
孟萋萋完全相信孟德昭的話，只要她這樣說，齊湛就會放手，可是，她為什麽要這樣說呢？和她兩情相悅的人，明明是齊湛，不是顧清啊！孟萋萋又忍不住了：“爹，您為什麽不讓我嫁給齊湛呢！
孟德昭終於覺出了一絲意味來，狐疑道：“如意，你和齊湛是怎麽回事？你們不會私定終身了吧？”
對於大家閨秀來說，私定終身，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，會被打斷腿的，就算借給孟萋萋一個膽子，她也不敢承認，更何況她現在和齊湛，認真說起來什麽關系都沒有。孟萋萋很果斷地搖頭：“沒有，女兒和齊湛什麽事都沒有，女兒只是好奇爹的態度。”
“我的態度沒有任何問題。”孟德昭斬釘截鐵地道，“明天，我會安排你和齊湛見面，你照著爹說的去做就是了。”
面對孟德昭的要求，孟萋萋很想拒絕，但她更怕被扣上私定終身的大帽子，於是只好先答應了下來。
孟萋萋終於肯答應，孟德昭滿意了，讓人送她回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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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萋萋看著她動作，暗自祝禱，至於她許的是什麽願，大家都心知肚明，竟沒有一個人去問。
如此過了幾日，甕中“米井”裏，滲出了酒，孟萋萋讓流霞取來煮過的勺子，正嘗酒的味道，流香腳步匆匆地進來，道：“大小姐，皇上剛才召老爺進宮了，皇上竟然話裏話外暗示老爺，讓他不要和顧家結親，而是把你嫁給齊公子！”
孟萋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一時楞住了。
流香繼續道：“大小姐，齊公子真是有本事，悶聲不響的，居然去找了這麽大一個媒人，這下老爺哪裏敢反對，肯定會把你嫁給齊公子了！”
“齊湛？”孟萋萋這會兒才回過神來，“你的意思是，這事兒是齊湛的主意？”
“那是當然！”流香道，“如果不是齊公子自己去求，皇上日理萬機，哪會管大小姐給誰？”
這倒也是，但孟萋萋還是不相信，那天齊湛的表現，明明已經放棄她了。她搖著頭道：“我不信。”
流香見她不信，急了：“大小姐，不信你問老爺去！”
孟萋萋當真去了書房，但孟德昭不在，丫鬟告訴她，孟德昭從宮裏回來，換了套衣服就匆匆忙忙地去顧家了。顧孟兩家都要訂親了，現在齊湛卻橫插一杠子，孟德昭匆忙去顧家，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，不過，孟德昭如此著急，正印證了流香所說的話，齊湛是真的請了皇上當媒人，求娶她來了！孟萋萋的驚喜心情，溢於言表。
孟德昭到了顧家，匆匆去了顧廷鶴的書房。
顧廷鶴身為內閣首輔，消息靈通得很，一見他便問：“皇上召你進宮去了？可是有要事？”
“不是公務，卻也是要人命的事。”孟德昭急急忙忙地道，“皇上要為齊湛保媒，求娶如意！”
“什麽？！”顧廷鶴身為首輔，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，此刻卻是又氣又急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且不論什麽殺父之仇，他堂堂首輔家看中的兒媳婦，居然也有人來搶？齊湛他好大的膽子！
顧廷鶴沈著臉，恨道：“我們兩家，乃是親上做親，齊湛不過一介新人，憑什麽插足？”
孟德昭到底是女家，關註的重點與他略有不同：“大哥，他的確好大的膽子，殺父仇人的女兒也敢娶，還說動了皇上出面，您說，這一樁仇事，他到底知道，還是不知道呢？”
顧廷鶴捋著胡須，亦是不解：“按說這件事，就算他不知道，皇上也是肯定知道的，為何還肯替他保媒？他，或者皇上，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？”
孟德昭皺著眉頭道：“無論怎樣，這門親不能結，我不能眼睜睜地把如意朝火坑裏推。”
對，不能接，就算此人不是齊湛，堂堂首輔兒子的親事被人搶了，也夠顏面掃地的，更何況，此人還是齊光耀的兒子！顧廷鶴想著，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，問孟德昭道：“那你打算怎麽辦？有想法了嗎？”
孟德昭道：“殺父之仇，不共戴天，就算他有什麽歪心思，諒他也不敢娶殺父仇人的女兒，我估計他多半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。”
顧廷鶴微微頷首：“這件事情，當年是太後壓下來的，誰有那麽大的膽子去告訴他？”
孟德昭接著道：“這件事情，不到萬不得已，不能讓他知道，我們再想個別的法子，讓他知難而退。”
顧廷鶴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：“要不你讓如意去告訴他，她已經心有所屬了。強扭的瓜不甜，我相信這個道理，齊湛作為新科狀元，還是懂得的，若他是個君子，就不該強人所難。”
讓孟萋萋去說？是不是有點委屈自己的女兒了？孟德昭有些猶豫。但為了不讓孟萋萋嫁給齊湛，也只能這樣了，孟德昭考慮再三，還是同意了。
孟德昭回到家中，讓人把孟萋萋叫了來，卻又遲遲不開口。
孟萋萋隱約能猜到孟德昭是為了她的親事，因此孟德昭不作聲，她也不作聲，只默默地低頭喝茶。
孟德昭組織了半天的語言，終於開口了：“如意，你大概已經聽說了，你和你表哥的親事，被今年的新科狀元齊湛橫插了一腳，他請了皇上保媒，要向我們家提親了。”
孟萋萋微微的點了點頭。
孟德昭道：“明天，爹會安排你去見齊湛。”
“啊？”孟萋萋一時沒聽明白，楞住了。
再為難的話，一旦開口，說起來就順溜了，孟德昭接著道：“如意，明天你親口去告訴齊湛，你和顧瞻從小青梅竹馬，兩情相悅，強扭的瓜不甜，讓他放手。”
“什麽？”孟萋萋驚呆了。
孟德昭解釋道：“皇上的話誰敢違背？齊湛請的是皇上保媒，誰都不敢違抗，唯一的辦法就只能讓他自己打退堂鼓了。他既然能中狀元，能進翰林院，基本的人品應該還在，不會強人所難，只要你這樣跟他說了，他應該就會放手的。”
孟萋萋完全相信孟德昭的話，只要她這樣說，齊湛就會放手，可是，她為什麽要這樣說呢？和她兩情相悅的人，明明是齊湛，不是顧清啊！孟萋萋又忍不住了：“爹，您為什麽不讓我嫁給齊湛呢！
孟德昭終於覺出了一絲意味來，狐疑道：“如意，你和齊湛是怎麽回事？你們不會私定終身了吧？”
對於大家閨秀來說，私定終身，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，會被打斷腿的，就算借給孟萋萋一個膽子，她也不敢承認，更何況她現在和齊湛，認真說起來什麽關系都沒有。孟萋萋很果斷地搖頭：“沒有，女兒和齊湛什麽事都沒有，女兒只是好奇爹的態度。”
“我的態度沒有任何問題。”孟德昭斬釘截鐵地道，“明天，我會安排你和齊湛見面，你照著爹說的去做就是了。”
面對孟德昭的要求，孟萋萋很想拒絕，但她更怕被扣上私定終身的大帽子，於是只好先答應了下來。
孟萋萋終於肯答應，孟德昭滿意了，讓人送她回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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